《深冷银两》
「阿姐,你说什么呢?」
陆临渊从秋千上跳下来,一下子就搂住了我的腰。
「阿六饿了,阿姐做糖饼吃。」
我心里一咯噔。
坏了,真犯病了。
正手足无措时,我听见他问我:「好久没见阿姐了,可阿姐,好像一点没想我。我随口应付他:「想的想的。」
「真的吗?」
陆临渊松开我的腰,站了起来,看着我笑:「阿姐真的想我了?」
看着他的眼睛,我目光一凝,后退了好几步。
「你装的?!」
「哈哈哈哈哈哈。」陆临渊拍着大腿笑出了眼泪:「你怎么这么好骗?!」
「怎么?我装成那傻子就能搂你的腰,是不是再装得像点,就能当着你夫君的面喊你娘 子了?」
我皱眉看着他。
实在不想与他这般恶劣的人多说话。 于是转身要回屋。
陆临渊沉下声。
「阿姐还真是不公平呢,对阿六那般耐心,对我就连多说一句话也不肯。」 我脚步微顿:「可你们不是一个人。」
这倒是我的真心话。
我确实不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。 阿六虽痴傻,可天性纯良。
而陆临渊纨绔一个,与那些用人命做赌的公子哥们都是一丘之貉。 我走得太快,没听见他喃喃自语的一句话。
「可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,我都记得啊··怎么就不是一个人呢?」 我进屋好一会儿,院子外才传来动静。
陆临渊推开院门出去,而后门外马车声响起。 他被侯府的人接走了。
我缓缓吐出
转身去摸了摸安晟的额头 已经退热了。
从那天之后,我就再没看到过陆临渊。 倒是常听见他的消息。
陆世子在赌坊又赢钱了,包下了整个春风楼!
陆世子要给花魁娘子赎身,被侯爷关在祠堂三天没出门。
陆世子被侯爷丢进了军营历练,不到三天就被赶出来了。 就是我不想听,也总能在各种地方听到他的名字。
安晟这段时间也很忙。
早出晚归,脸上总带着疲色。
他说京城诡谲,风起云涌,那些大人物的举手投足就能让底层人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 变化。
七月十二那日,安晟回来时官服领口沾着酒气。
他蹲在灶台边帮我添柴,火光映得他眉头那道疤格外深:「今日乐宁侯府送来请柬,说 是赏荷宴。」
我搅动汤勺的手顿了顿。
乐宁侯那样的高门大户怎么会邀请小小的城门史? 这太不寻常,我有些担心。
「能不能不去?」
「推不得。」他往灶膛里塞了根柴,「来送帖的是侯府长史,带着八个佩刀侍卫。」 荷叶鸡的香气漫出来时,安晟突然从背后抱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