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桃子本性》
倒把他笑地冷了脸,他起身说:「是个傻的,边疆苦,你还是留在京城吧。」 我先他一步冲到门口关上门。
他狐疑地看着我:「你做什么?」
我看着他,笑得一脸纯真。
我想起我那天晚上仔仔细细地问长姐,贺寿昌控制欲强是真的吗? 如何强?为何别人都不知道。
长姐有些脸红:「我少时刚刚知道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时,试验了一番。从前 府上有个小戏子,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孩。
「她唱小生,不知怎么这样痴,爱上了同她一起唱旦的丫头,说是二人时时都要在一 起,那小生离了小旦半刻都不行,又时时不让旁的男子接近那小旦,说什么戏台上做了 夫妻,下了戏台也要这样。
「后来她们唱的好,赚了钱赎了身,也不许那小旦走,据说在乡下买了宅子,俩人还是 如同夫妻一般生活,许多年了,依旧日日不离。」
长姐说:「我当时就在那唱生的姑娘身上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,就好像他们生 来就是一个漩涡,是空的,势必要有什么东西才能填满,他们才会安分。」
她说:「生生,我在贺将军身上感受到的气息,是那小生的十倍不止,但是他压抑得极 好,想必一来他还尚未碰到那个让他控制不住本性的人,二来,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脾 性,所以从不在人前露出来。」
我记得我当时愣了半晌
自己嘻嘻笑着:「那多不痛快啊,喜欢什么东西,都馋得要疯了,还不敢让别人知 道。」
贺寿昌不解地看着我。
我却把门关上,插好,又仔细地拉了拉,确信拉不动了。
我这才走到他面前,拉着他腰带,巧笑嫣兮地对他说:「去哪啊夫君,都跟我成婚了 我让你走了吗你就走?」
我指了指那门:「我本来打算明天正常放你走的,但是你今晚要走,那没有三天,你别 想离开这间屋子了。」
我看到贺寿昌的双眼,一刹那间进出克制不住的疯狂来。 我们三天没有出门。
第四天晨起,我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睡觉。
贺寿昌亲了亲我的眉眼:「生生,你今日想出去吗?」
我不满地睁开眼:「什么意思?贺寿昌,你才看着我几天就不耐烦了?」
贺寿昌嘻嘻地笑:「哪有哪有,我爱看着夫人,就爱这样一直看着你,夫人的一切都要
我亲自来打点,我不会假手任何人,也不会让夫人分神把目光投到其他任何人身侧。」 我笑着说:「那去边疆还不带我吗?」
贺寿昌蹭着我的脖子:「我是生生的狗,生生去哪我去哪。」
我三朝未曾归宁,相府竟也没有派人来问。
贺寿昌也算是重视,好歹派了将军府管家亲自前往说明缘由。 只说是我病了,归宁之期需要稍迟。
管家回来复命时,神情多有怪异。
「未曾见到左相或是夫人,只来了一个管家婆子,说知道了,十姑娘身子不好,要请将 军多多顾惜。」
我自来知道自己在相府就如同不存在一般,所以不曾觉得有什么。
只是这京都寻常勋贵之家的男子,若是得知自己的夫人如此不被娘家重视 多半是要觉得脸面无光的。
贺寿昌又是战功在身的大将军。
管家都以为我大约要被他冷落了。
谁知道这煞神反而高兴坏了:「既如此,那就当没有归宁这回事了,什么时候相府催, 再来告诉我,我去问夫人意思想不想回去。」
管家走了,贺寿昌高兴地抱着我,眼睛都发光:「这下没人跟我抢生生了。」 他又觉得我有娘家不能回,生怕我委屈了。
又带着我去库房,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掀开,掀完索性把钥匙一块给了我
「岳父瞧着就是不会养女儿的样子,生生,你看看夫君,夫君会养。」
我看着满库房的金银古玩,用尽了全力才没让自己喊出来。 笑是压不住的,一点都压不住。
我硬是咳嗽了好几声,才假装冷静地问:「哦,就这些,倒也——」
「不少」二字还未说出口,贺寿昌正色道:「生生觉得少?我外面还有两个钱庄呢。生 生要是喜欢,我今天就让他们把银票都取来,咱们夫妇两个今天不干别的,就在这库房 数银票怎么样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