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朝辞打湿》
我想了想,撒了个善意的谎言:
「不小心摔了一跤,没有大事。」
周宴撩起眼皮,一针见血:「抓伤和摔伤,我还是能分得清的。」
果然还是那个毒舌直接的反派啊,我尝试转移话题:
「对了,你吃晚饭没?我记得家里还有点面条。」
但周宴并不理我,只是面无表情地给我擦药,偶尔给我喂口水。
说起来,这还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。
我头脑风暴,正绞尽脑汁地想要寻找话题。
周宴突然冷不丁说:
「你身份证在哪里?」
完全意料之外,我下意识回答:
「在包里,怎么了?」
「明天记得带着,跟我一起出门。」
手腕和小腿的傷都被好好處理了,周宴站了起來。
「車子我修好了,沒什麼大問題,鎖鏈換一下就行了。」
我還在迷茫中,下意識追在他的身後,語氣很懵:
「出門?為什麼要出門?去哪?」
周宴振作起來這麼快的嗎?剛出房間,就想出門了。
客廳的吊燈老舊,光芒有些暗淡。
周宴靠在門邊,隱沒在陰影裡,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。
「幹什麼?帶你去離婚。」
我聽到他毫無感情的聲音,夾雜著一點不知道對誰的嘲諷:
「不然呢?林桑桑,你難道真的要跟我這個窮鬼過一輩子嗎?」
消失了好久的系统,终于在此刻姗姗来迟。
它猛地一嚎,声音兴奋:
【来了来了,离婚剧情总算来了,不过怎么是反派提的?不应该是你忍受不了吵着闹着要离婚吗?】
【不管了,直接开骂!快,骂他废物,骂他是个垃圾,骂他给不了你好生活!】
系统猴急地催促我,像个不近人情的严苛老师。
但不会骂人的人,再怎么教也是不会骂的。
我憋了很久,憋得脸色涨红,还是没办法说出那些刺眼的词语。
「你,你这个人,也太坏了,赚不到钱就算了,还说话这么难听。」
想起这些天的疲惫,我真的有些委屈了:
「我每天出门赚钱、买菜做饭,很辛苦的,还给你买了新衣服,那么贵,你不谢谢我,竟然刚见我就说离婚。」
想到复读那年,妈妈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。
却从来没跟我抱怨过,我又有些羞愧,赶紧找补:
「反正,你不能这样使唤完我就丢,这样太不礼貌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