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净莲楼底》
顾昔月在床上等我,在我上床之后挪到我身边。
「我觉得宋昭和宋曜对我有些怪怪的。」
我深有同感地点头,他们两个确实很怪。
「他们好像对我有敌意。」
我点头的动作一顿。
顾昔月抱着我的胳膊,声音有些委屈:「他们两个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玩?我没有得罪他们吧?」
我闭上眼睛,默默地想:我最近应该没有得罪他们吧?他们要合伙整蛊我?
这一晚上做的梦乱七八糟。
一会儿梦到宋昭冷着脸教我数学题。
一会儿梦到顾昔月红着眼说幸好有我。
还梦到打开门看见宋曜在……
我像是被火烤醒了。
睁开眼,脑子里还有宋曜手忙脚乱的样子。
好不容易忘记的场景又在脑子里复活了。
天已经亮了,日光穿过窗帘的缝隙。
我没有精气神,犹如行尸走肉般去卧室里的洗手间洗漱。
清晨,洗手间很亮堂,刷牙的时候,余光里一直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在闪。
我分过去视线,刷牙的手顿住。
一枚贴钻的发夹藏在护肤的瓶瓶罐罐中间。
我拿过来,放在掌心里,陷入沉思。
这个发卡我高二的时候不就丢了吗?
高二我剪了短发,因为瘦瘦高高,基本都穿校服,从背影看很像男生。
有几次吓到了女厕所里的女同学,这才从夜市里买了一个发卡戴着。
钻很多很闪,同学们不用看我的脸,凭发卡也能认人。
高中并不安生,我剪短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看起来不好惹能省很多事。
顾昔月转学过来的时候,年级里都有些骚动。
看起来像洋娃娃的女孩,胆怯又乖巧。
她没转进我的班级,我对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。
直到体育课下起雨,我去归还器材,器材室的门却是锁着的。
我找来钥匙,打开门,置物架后边有个女孩在抽泣。
外面的雨开始下大,雷声阵阵。
我走到拐角,顾昔月怯怯地看向我,眼眶通红,因突然响起的雷声而颤抖,身上的夏季校服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。
我把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,把她带出器材室。
学校里一直有小团体,锁定目标,释放他们的恶,不需要什么理由,就是想欺负人。
他们没有招惹过我,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因为我帮了顾昔-月而打破。
小团体让我加入他们,不然我就会经历和顾昔月一样的事。
老爸在我小学的时候去世,我打小就因为别人叫我没爹的孩子和别人打架。
他们所谓的顾昔月的经历,我都经历过。
妈妈还给我报了武术班拳击班,练得七七八八。
是以,这个小团体的威胁,我还真不怕。
躲过几次群架,我逮住好几个落单的人。
反倒是他们先告到了教务处。
妈妈处理被叫家长这件事已经很娴熟了,在她准备大吵一架的时候,顾昔月的妈妈来了。
很优雅的女士,跟顾昔月长得很像。